云南不仅有“建水紫陶”,还有“普洱陶” 2020-11-04 19:54:53 作者:包忠华,李琨 来源:爱普茶网 浏览:
八月的一天,我和茶友李琨随王文贵来到他的故乡,宁洱县宁洱镇般海村委会曼夺寨,探密柴烧土陶和幸存古茶树。古朴秀美的曼夺寨座落在西门岩子南面不远处,距离古普洱府城约五公里。也属目前规划实施的宁洱工业园区范围。
据老王介绍:曼夺寨分上曼夺、下曼夺、毛谷田三个生产小队。他的祖上是烧制土陶世家,小时候一直耳闻目睹父辈们挖泥制陶、烧窑,后来年龄稍大一点,又随着大人们挑陶器品进城叫卖。王家用柴火烧制古陶的土窑已传下来好几代人了,在曼夺有十多个姓氏都以制陶为生,解放后全部纳入生产队作为副业生产,手工做陶器最终成为队里主要经济来源。
据老人们讲曼夺烧制陶器已有近300年,最兴盛时有数十只烧窑,上百人的陶工。曼夺古窑一般选择一个斜坡建窑,一只长窑有七八个窑洞,主火火塘在低处,每个窑洞就像一个大馒头,主要用来装入取出陶器,这种古窑俗称龙窑,以烧制碗、杯、壶、罐、菜坛、酒坛等,是古普洱府时规模最大的古窑群,每天有来自各地的商家到此采购。
老王是我的老搭档,他喜欢玩摄影,而且还有些成就,几年来我写作他拍照,也合作出不少好的图文。老搭档家有这些历史故事,也就开启了这次探密之行。车停在他的堂兄弟家门前。因我送了他几十棵黄龙山育的老班章和冰岛茶苗,一下车就赶紧把茶苗先放在阴凉处,带着弟媳去安排怎么种植。他的堂兄家原来的老宅基房边种有几棵树龄五十多年的茶树,口感也还不错,每年可收获几公斤干茶。在我的建议下,决定把小茶苗种植在这里。
我们绕过一片玉米地,来到一简歪歪倒倒的瓦房前,说这是承包到户时分给他堂兄弟的制陶房,前几年还在使用,现在房里还放着一些用具和不值钱的陶器,在相距几米的地方有一条依坡而建的八垬龙型土窑,窑子黝黑,窑顶凸凹不平,显得有此粗糙,但属于老窑。让我越看越吃惊,在这个几十户人家的偏僻斜坡上竟然藏着十六条残破的老窑,有的几年前还在使用,存有不少存品,但多是歪八扯扭的产品,有的已遗弃几年,但老窑基本上还算完整。
我兴奋地问:“怎么这些老窑都不用了,这里有这么好的土陶文化资源不保护挖掘,实在太遗憾”。老王说“上曼夺小组现在有几家建了规模化的生产线,窑子更大,这里交通不便,竞争不赢,被淘汰了!都改行做其他的营生了。”
我们来到一个古窑后的一片树林边,地埂上有棵古茶树被杂草所包围,树上结满茶果,老王扒开杂草一起走到树根。他说:“他在六七岁时,奶奶带他来采茶,看着奶奶爬在树上一天只能摘完一棵茶树。原来有两棵古茶树,相距五六米,后来更大的一棵死了,现还还存活的这棵树在出土三十公分左右的主杆被砍了,老树桩上发出七个枝,现在茶树高3.5米,根部被砍处径围1.12米,40公分地方分枝,丛围达1.8米,树幅25.7平方米,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栽种的”。我估算这棵茶树老树龄约五百年左右,应与困鹿山古茶树龄相似。
我一直在思考为什么在古普洱府周围的宁洱、思茅、墨江等地除困鹿山皇家贡茶园外,极少发现树龄三四百年以上的大茶树,不可能是这些地方的人“愚蠢”到不想种茶,一定是有一股神秘的东西所造成。
在史料中有记载:“雍正十年普洱地区因苛捐杂税太沉重,引发大规模茶农暴动。”我的推理是古普洱府为加强茶叶税收管理,在普洱府内设茶管局,实行“茶引”制,即“茶叶税”。城内垄断茶叶经营,在茶马古道上设关卡征收“茶叶税”,但这些地方因茶马古道、小路四通八达,茶农大量偷逃税收。普洱府并按茶树多少、大小来定额征收“茶树税”,从而形成“茶树税”和“茶叶税”的双重征税。
普洱府通过舍近求远,在版纳六大茶山等地区进行规模化发展茶叶,具保证朝廷税收不流失,市场不混乱,又可巩固边防。在古普洱府附近通过“茶树税”的强征,迫使茶农“自残式”的毁了茶树,以免除交税,普洱府衙达到“坚壁清野”的目的。而困鹿山因是“皇家贡茶园”得予享受特殊待遇而保留下来。
所以我猜想这棵幸存的大茶树,可能是当时被砍伐后遗存的活证据,也是在宁洱县附近发现最大的一棵茶树。
地方政府计划把曼夺这古老的手工制陶统一命名为“普洱陶”,把曼夺打造为“普洱陶之乡”,深挖“普洱陶”文化,打造“普洱陶存放普洱茶”和“普洱陶冲泡普洱茶”的概念,增加陶与茶的文化粘性,修旧如旧的建设“普洱陶文化遗址”,申报“普洱陶非物质文化传承人”,结合正在规划的宁洱工业园区规划建一个“普洱陶产业园”,保护幸存的古茶树,建设曼夺古村落等项目,使普洱市再添一张新名片。
作者:包忠华,李琨,配图摄影:王文贵,图文经“包忠华”授权爱普茶网发布,观点仅代表作者个人。